煤油灯温暖过的岁月
煤油灯温暖过的岁月
张家春
单位党支部组织到贵州省工委旧址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在展陈的柜台里看到了一个马灯,禁不住勾起了对四十多年以前,和母亲在农村点着煤油灯相依为命日子的回忆。
我与母亲的住宅是用泥巴夯就的土墙房子,每个房间留一个孔,用旧报纸裱糊上去就是窗户,床上铺的是稻草,除了父亲从城里带过去的一个旧木箱以外,几乎没有家具。异乡的夜晚,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煤油灯。我家的煤油灯不是花钱买的,是母亲自己利用农闲时自制的,开始是用一个空的墨水瓶,用棉花搓成条作为灯芯来用的,但因为缺乏技术含量,使用起来不方便,几天就会把一根灯芯燃完。后来,爸爸从矿上的医务室拿来一个稍微大一点的药瓶和矿工废弃的旧电池,扒掉外皮,利用里面那层薄薄的锌皮卷成一个空管,用棉花拧成线条穿过空管,在瓶盖中间钻一个和锌管大小一样的孔,锌管一头露半厘米左右作灯芯,将锌管另一头较长的棉线浸在油瓶里,一个简易实用的煤油灯就制作完成了,有锌管包裹的灯芯既节油还不会烧掉瓶盖。
七十年代,在我国的城乡,和老百姓息息相关的生活用品仅仅有钱是买不到的,因为都是要凭票供应,煤油也必须凭票购买,定量供应,所以大多数的家庭都只有一盏灯,哪个房间做事就端到哪个房间。常常是东屋到西屋,厨房到堂屋,一盏煤油灯带给一家人的除了光明,还有温暖。
忘不掉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熬过的那些日子,每个夜晚,在飘逸闪烁的灯苗下,借助跳动的灯光,母亲在灯下一边纳鞋底,一边陪伴我做作业;更忘不掉被煤油灯熏黑的鼻孔。
我的印象里,每到夜晚,村里的几个女孩子喜欢来找母亲玩乐。在煤油灯下,有艺术细胞的母亲带着她们表演革命样板戏《红色娘子军》,教她们唱电影《刘三姐》的歌曲唱段,悠扬的歌声和爽朗的笑声,让原本寂寞的村寨有了不一样的欢乐和生气。
我第一次拥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煤油灯还是上初中的第一年。和乡村的妇女比较,母亲一直很重视我的教育,尽管煤油紧张,但是母亲怕她做事情影响我,还是单独在隔壁的房间给我点了一盏煤油灯,让我专心于学习,为此我还激动了几天。因为有了自己的空间,再也不用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了,即使偷懒打个盹或者偷着看爸爸买来的小人书母亲也发现不了。我写的第一篇记叙文《我的妈妈》就是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完成的。后来,爸爸从他工作的矿上拿了蜡烛和矿灯回来,家里定量的煤油用完以后,我家的窗户从此成了整个寨子最亮的,因为蜡烛和矿灯的亮度是煤油灯的好多倍。
今天,漫步于南明河畔,看到甲秀楼和沿河两岸霓虹闪烁,灯火璀璨,山乡处处,也是万家灯火通明,即使是当年我们生活过的那个边远的山寨也早就用上了电灯,用上了以前城里人才有的洗衣机、电视机、冰箱等家用电器。告别了白天不懂夜的黑的那种难过的日子,不禁感慨祖国的日益强大,回首既往岁月,不禁感慨中华大地这人世间的美好。
作者简介:张家春,贵阳市南明区中南街道
退役军人服务站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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